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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不懂，也懒得问，只说：“不是叫你申时就来接我吗？怎么现在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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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疑惑：“你什么时候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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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刚张了个嘴，面前一辆马车驶过，灰土飞扬灌了他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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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委屈极了，嘴一瘪，要哭不哭地：“这什么地方，人凶，还破破烂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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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强忍住没笑出声，领着他投了一个饭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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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叫了点面，吸溜着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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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怜苏远之这孩子五岁进山，吃的一直都是首阳山那不沾荤腥的饭菜。如今吃了一口这不甚美味的素面，竟也差点把舌头咬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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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噜嘟噜地吃了好几碗，也就把方才那点不快抛诸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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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满意足地一抹嘴，说道：“师姐，我前几天用机枢鸟往文灵院发了信，你没接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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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奇怪：“没有，你写信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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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舔舔嘴，脸红了，吞吞吐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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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见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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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掰着自己的手指头，自顾自忸怩了一会，才想起来：“不对啊，师姐，你没接到信，这个时候怎么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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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正在喝汤，闻言把头埋得更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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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首阳山去看看你，我们不在，你上树打鸟，下河捉鱼，一定不肯练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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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不服气：“你说的都是哪辈子的事了，我现在又不是七岁小孩，早就不干这些营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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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意志消沉，只“嗯”了一声不再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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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远之心里有事，坐立难安。上下两片嘴唇一碰，就开始说起自己在首阳山多么无聊，又多么用功，每天几时起几时歇，就差把自己描绘成头悬梁锥刺股的寒门学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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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周清扬逐渐听出不对劲，问道：“说吧，你到底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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