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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阴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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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倒没看出阴冷，不过目中无人是有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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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的目中无人和沈昔全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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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昔全孤芳自赏，但到底没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不得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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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许玄…好似任何事，任何东西，都不能入他的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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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高处睥睨着众生，冰冷、但公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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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附和着道：“正是正是，一点也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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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过头，冷不防对上沈容的一双眼，一下子宛如陷入如梦如幻境。那双眼含嗔带喜，欲语还休，千百种滋味都系于这一个眼波荡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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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似从画本子里走出来的妖精，誓要把人的魂勾去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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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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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住，周清扬对自己说，见色起意可没有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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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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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惭愧，前世她做春梦的时候，常能梦见沈昔全用这种眼神勾着她，结果醒来之后半天不能入定，心猿意马，全身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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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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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源专注地盯着棋盘，压根没听见身旁两个人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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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张地看着棋盘上的黑白两子交错纵横，自己也跟着心绪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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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音结界内，赵岭执白的手颓然落下，叹道：“我终是不如你看得远，想的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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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将玲珑黑子放入棋笥中，淡然道：“前辈为人良善，处事虽刚正，实则还是处处留着余地，晚辈承让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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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岭苦笑，这年轻人十年来十次与他对弈，都是稳操胜券，他何曾让过。自己徒劳悟道百年，竟不如一个年轻人懂得棋道的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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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用饭吧，正好靖源还说有些铸器上的问题要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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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玄颔首，自结界内向着赵靖源的位置躬了躬身，而后潇洒起身，从悬镜司下面的小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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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无语地“嘘”了一声，心想，要不是许玄坚决不肯入山修行，自己一定要称他为首阳第一逼王，比沈昔全还能摆谱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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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靖源冲着两人一拱手，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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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中众人又各自谈笑了一会，热闹的悬镜司渐渐人去楼空，只剩下寥寥几个真正对棋道感兴趣的，还在琢磨如何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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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瘪着嘴说：“还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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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嘻嘻地在前为大小姐开路，边走边回头说道：“真不明白这些人来看什么，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修炼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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