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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的眼睛不知不觉跟着那步摇走，怎么…有点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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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素对这些长得相差无几的古代饰品留意不多，但这个东西她好像见过，是在哪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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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着，那少女许是玩够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反手一剑将那九尾的肩膀钉住，血沾染了她的面颊和头发，那步摇也浸上了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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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眼如此冰冷，血的温热未能打动她分毫，那九条尾巴再无力支持，回缩至正常大小，一只巴掌大的小狐狸正躺在地上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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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觉得她和刚刚不大一样，确切地说，是在她真的动手这一刻，有些不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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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突然…变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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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满不在意地提着剑柄，将剑身从一片血肉中抽出，拿了只拇指大小的锁灵瓶，将那九尾扔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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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出来，是个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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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正扶着大娘起身，那少女忽然转过身，冲到树根底下一阵干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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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呕边骂道：“这狐狸的血都是臭的！比埋了八百年的鲑鱼还要臭！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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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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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九尾的血能治疑难杂症，早知你不稀罕，叫我接了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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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经过这一遭，才感觉自己重新回到了修真界，埋在骨子里的“社交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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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脸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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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呕够了，打起精神冷哼道：“方才不是还趾高气昂的？怎么，捡了一命知道后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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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扬正待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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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巧这时大娘呻吟了一声，悠悠转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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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挣扎着快要散架的老胳膊老腿，茫然四顾，清醒地第一句话就是问：“我的小孙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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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孙子…阿婆你进山是来找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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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可是，我记得…我走着走着…遇到了一个伤到了腿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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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扶着头仔细回想，就是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小孩是自己孙子，只是经年下来培养的感情不容易消退，她还是下意识地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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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从乾坤袋中掏出来瓶提神醒脑补薄荷油，往大娘额上滴了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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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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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娘逐渐回神，开始反过味来，脸色却越来越不好。她脸上褶皱的皮肉开始抖动起来，眼泪顺着那黝黑的面颊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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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家里那个，还活着么？”她最终只能用气音抽噎着问这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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