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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即使在十八岁成年后，骨相也依旧会发生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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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果还在的话，应该也跟面前人长得一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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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温柔的眼睛大概会更加波光潋滟地望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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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开了浴霸，可江清月却感受到贴在自己脸上的指尖温度变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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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依旧闭着眼，她的语气是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温柔，“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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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雾欣没有回答，她只是安静地望着对方，安静地流着不为人知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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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太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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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为江清月画画时，温雾欣就发现，虽然她能一眼就分辨出这是两个人，可只要江清月闭上眼，这人就会无尽的趋近于温雾欣记忆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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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嗓音本也一模一样，江清月此刻温柔的提问，让温雾欣晃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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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江清月又喊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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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雾欣终于回神，她手忙脚乱地转身，开始为自己卸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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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洗吧，我把妆卸了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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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重的鼻音让人难以忽视，江清月睁开眼，发现温雾欣已经在洗手池用化妆棉用力擦拭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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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自己总是很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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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一边说着一边走过去，她有些心疼，“力气这么大干嘛，脸都被你自己搓红了。刚刚给我卸妆的时候动作明明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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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拿走温雾欣手中的化妆棉，“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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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雾欣想要拒绝，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早已完全被对方圈住，无法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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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能闭上眼，浓密纤长的睫毛刚刚因为泪水而被打湿，变成一簇一簇的，看上去可怜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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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温柔的气息扑打在她脸上，“欣欣涂的是什么口红色号？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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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雾欣不能开口，一旦张唇，苦涩的卸妆水就会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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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也没指望对方能回答，她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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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一定要好好吃饭，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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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晕倒真的吓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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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我很抱歉，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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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月给不了解释，可胸中的郁闷和无尽的歉意让她又不得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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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正在擦拭温雾欣的脸颊，可江清月随即看到一滴泪从温雾欣的眼尾滑落，浸入化妆棉，随即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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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失去一种感官时，其他感官的敏感程度就会被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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