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0章 凶险奏对
他赐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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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在赵煦面前难得地表现出一脸惶恐，见赵煦态度依旧和煦，似乎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章惇这才稍稍放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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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躺在床榻上，眼神呆滞地盯着福宁殿描金的房梁，良久，赵煦悠悠地道：“朕时日无多，你们议论皇位继承人也是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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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社稷总不能因为朕的驾崩而停转，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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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浑身一激灵，后背顿时渗了一层冷汗，惶恐地道：“臣请官家万莫出此不吉之言，官家自有天佑，定能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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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时候，子厚先生说这些未免太虚伪了，你我何必自欺欺人？难道说几句吉利话，朕就能病愈长寿？呵！”赵煦自嘲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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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垂头不做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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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赵煦突然道：“坊间谣言说，子厚先生坚决反对端王继朕之位，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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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脸色瞬间苍白，他现在越来越发现，这位年轻的帝王已深谙驭臣之道，而且变得心思深沉，喜怒不可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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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章惇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斟酌半晌才缓缓道：“谣言是假的，臣从未当众反对端王即位，臣这把年纪，早已深知祸从口出的道理，岂会如此不知死活当众议论皇储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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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轻笑一声，道：“如此说来，子厚先生其实是不反对端王即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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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惇再次语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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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豫半晌，章惇还是决定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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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未曾公开表态反对端王，但臣内心里，确实不赞同端王即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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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煦哦了一声，淡淡地道：“如此说来，坊间的传言未必是空穴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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