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或许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事,但对向来傲慢的柴家来说,已经算是给了赵孝骞天大的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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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柴家在河北地界上建造的二十余座道观,用来诈骗乡邻敛财,这件事柴若讷根本不想提,这不是他道歉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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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豁免权”的含金量,柴若讷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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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提了,你能拿我怎样?有本事拿大宋的律法出来抓我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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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抓不了?抓不了就对了,这件事提与不提,你都拿我无可奈何,所以,我为何要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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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明明是柴若讷在低声下气地道歉,可不知为何,赵孝骞总感觉心里堵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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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理亏的人是自己似的,而对方,明明是在道歉,却好像在炫耀他的刑事豁免权,当着他的面在法律边缘反复横跳,就像方唐镜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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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来了,哎,我又出去了,哎,我又进来了,打我呀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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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骞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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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府前堂内的酒宴,宾主谈笑风生,可堂内却充斥着一股诡异僵冷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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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骞在努力忍,柴家在努力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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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违背了本性,扮演各自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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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王殿下横扫北疆,数败辽军,歼敌十余万,殿下威名天下皆知,下官今日得见尊颜,三生有幸,愿以此酒聊表下官对殿下的敬意。”柴若讷起身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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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这是柴若讷第几次敬酒了,姿态摆得很低,话也说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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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孝骞含笑饮尽,朝他亮了亮杯底,突然问道:“崇义公定居大名府,不知大名府治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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