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发颤,人却已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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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一军主帅,连他都失去了求生的希望,更何况麾下的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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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军阵型已完全混乱,无论将领们如何气急败坏地咒骂叱喝甚至杀一儆百,都无法阻止整支军队的溃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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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处正前方,一轮轮的枪响仍在继续,一闪即逝的火光中,一批批的辽军倒下,临死连敌人的模样都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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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就这样淡定从容地收割着人命,辽军无论跳河也好,鼓起勇气朝宋军冲锋也好,对宋军来说,结果没有任何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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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四百步外,宋军将士有条不紊地装药,射杀,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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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阵内,宗泽和狄谘并排骑在马上,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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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将军,你的猜测没错,这份大功总算是落袋了。”宗泽捋须微笑,远处辽军的叫骂哭嚎和惨叫,听在宗泽的耳中,都好像是为他的胜利而庆贺,特别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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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谘摇头:“不是我的猜测,是咱俩共同的猜测,此战我可不敢贪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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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失笑:“明明是你先想到的,狄将军如此谨慎,莫非怕惹人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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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谘苦笑道:“女婿是主帅,我这丈人不能给他惹麻烦,能让我参与抗辽之战,我已心满意足,微末战功不要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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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泽摇头:“是你的就是你的,谁也抢不走,狄将军何必妄自菲薄,若有人说闲话,咱们麾下两万袍泽将士皆可为你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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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谘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当然渴望战功,不然这把年纪还上战场图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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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终究顾忌女婿的立场,古人内举避亲的规矩,不是没有道理的,以后若有机会独领一军,那时立下的战功应该就没人说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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