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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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蹲时，他仿佛听见骨骼在铁砧上锻打的铮鸣。汗水砸落地面，溅起细小血珠，皮肤崩裂又愈合，如糙石反复磨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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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次蹲起时，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攥着《糙石硬功》的手，枯瘦如柴，却将书页捏出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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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这功法.能保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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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才懂，所谓保命，是要把命磨成一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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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忽有火光跃动，马蹄踏碎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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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名武者擎着火把纵马过村，领头者扬鞭抽飞蜷缩路边的老丐，笑声刺破夜空：“贱民也配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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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紧牙关，没有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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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以及巨石上下起伏的低沉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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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次深蹲完成时，月光陡然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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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石“咔”地裂开，碎屑簌簌而落，露出内里血玉般的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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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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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热流席卷全身，肌肉像被烈焰淬炼，血液滚烫，冲刷四肢百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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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眼，瞳中幽火骤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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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畔甚至能听到血液在经脉中奔腾的轰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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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糙石硬功》小成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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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声呢喃，缓缓松开肩上的巨石，原本沉重无比的重量，现在竟变得轻若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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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握拳头，感受到皮肤坚硬如铁，体内每一块肌肉都蕴藏着前所未有的爆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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