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壮士断腕（四）

转过头来，另外半张脸却是顾经年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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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的装扮卸了一半，正巧张凡来了，他便躲到了用来更衣的帷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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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清河方才没打招呼直接推门而入，打了旁人个措手不及，因此没想到他要找的人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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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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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妍反应过来，放下手中那擦得锃亮的瓷瓶，拿出了一瓶奇臭无比的药水来，抹在“晁衡”那半张脸上，又拿了个小盆在下面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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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愈发觉得自己脸上的妆容是活物，是被这臭药水熏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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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即使你不在，我也不会告诉他。”易妍道：“我懂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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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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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话不多，沉默了一会，直到再次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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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一动不动，问道：“我能和你学乔装改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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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这个活在中州的异类而言，乔装改扮实在是太有用了，是他试过一次之后就想学的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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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认得一个跟易家学过乔装的外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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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罗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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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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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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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太俊了，不适合，眉弓高、鼻梁挺，最大的问题是眼睛太有神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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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睛也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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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无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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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妍闭眼，再抬眸，眼睛里只剩下淡淡的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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