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虺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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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忽然一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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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他看到有一辆飞车，以黄木制成，样式简单，形似飞鸟而有双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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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上立着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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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两人穿青衣，正是蒲伯与琴儿，薄伯坐于飞车尾部，以手扇风，琴儿坐于车头，以四只手操控着飞车的两翼，让它们像鸟翅一样上下扑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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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穿白色长袍，负手而立，长发披着随风飘散，他背对着顾经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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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近看笨拙，渐渐飞远，却有了翩然之意，像一只黄鹤，衬得站在上面的身影也有了出尘的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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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正看得出神，忽然，又一道身影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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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双翼展开，抖落几根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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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个背上长着翅膀的人，是屏风后的青衣侍女，她飞得并不高，中途还落在一处屋脊上稍作休息，才再次振翅而起，飞往万春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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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经年遂也向万春山跑去，在他身后，阁楼轰然倒塌，带着里面的秘密葬于烈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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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春山，高高的观星台上，麻师也看到了宫城中的那一团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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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他而言，那太小了，还远远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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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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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指着远处缓缓划过，喃喃道：“你们得从四周开始烧，把它们往这边烧，来，我相信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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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随着他的指挥，万春宫北面忽然窜起了一道火墙，然后是东面、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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