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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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淡淡抽出扇子来，目光望着渺远的远方，勾一勾唇，“我还有太多的话没有告诉师父，因觉着时日还长。我想着，这回战罢了，便带他回家乡的那片东荒大泽，我们生一窝狐狸，看着它们长大，酿几坛好酒，种满山坡的桃花……我原以为，这只能是场梦，可那日他说，他愿随我回青丘，云海尽头，同归同去。他既说了愿意，莫说眼下只是这西荒中的结界，即便哪日，哪日他真的被天命夺走，我翻遍这四海，也会寻着法门救他！这一回，我会好好等着，天地崩而不可灭，万物沧而不可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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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头瞧他，声音冰凉，“你作为一尊一贯清冷高贵的尊神，却整日信天信命，我前些时候听司命说得些闲话，道是凤九命里的那位文昌帝君，再十个年头，便也化生在这世间了。我若也同你一般信命，许给我家师父的那几只狐狸，你去为他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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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皱一皱眉，凉凉嘲讽道，“你眼下有了墨渊他撑腰，显见已十分放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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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置可否，他顿了顿，略微一叹，“前面那些，皆是大的道理，眼下说的，方是我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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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伸手化出一卷小册及一只釉青玉壶，“这里头盛的，是你那夫君的十五滴血，十五万载寿命，以死还生。你大可以弃下这四海八荒不顾，当真拿了他的命去救你师父，大道理在前，私心在后，我也十分期待你将那尊几十万年不曾开一开荤的战神，当真绑回青丘生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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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下意识伸手接过那道温凉，捧在手心里，心口却被压得摇摇晃晃，晃得她连大气也不敢出，唯恐喘气声大了，蹭掉这瓷瓶上的一块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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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喉头噎了噎，讪然道，“夜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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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华叹息，“三年前，他去寻你之前，已将这玉壶交给了我……这是他用真心，同你做出的一条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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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沉默半晌，刚想开口，远处却闻马蹄声潇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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