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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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愿意。顾家这一脉就剩下我一个了。若是改了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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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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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之后，便无人再记得周陵还有一个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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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顾家的冤死，又算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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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逢秋让我不要任性，以大局为重。”少年垂在身侧握拳手微微用力，透出泛红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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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我会情不自禁地去怨恨我自己。是我无能。如果不是我的存在，我娘她本可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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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探风止住话音，眼角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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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旧停住步伐，端详着这个和好友年轻时极度相似的少年：“或许，寒松心里想的是，倘若没有你，顾娘子现在或许可以独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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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探风愣了一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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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听着顾娘子的事迹长大的，无论是修士还是凡人，她都有很认真地在过自己的生活。”岑旧笑道，“你的母亲，其实是很了不起的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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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探风忍不住咬了咬唇，指甲嵌入皮肉，咽喉漾着一股酸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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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经只是知道舅舅和其他一些长辈是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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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探风并没有想过，母亲也有过那么耀眼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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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家变故发生的实在太过突然，打得所有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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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留在周陵本家都是手无寸铁的凡人，纵然有一些侍卫，可又怎么比得上修士的刀光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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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顾探风第一次看见母亲提起剑，冲入修士群中浴血保护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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