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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翊对他说出第一句话时,他便已然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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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之事发生前,池边只有他们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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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自己跳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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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发生时,钟涟青看着他后仰直直落入池中,无意识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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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色浅瞳里没有对自己即将被陷害的惊慌,而是满满的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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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明白,为了那点虚无缥缈的爱,至于拿自己的命去试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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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琢宁的回答是,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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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映出少年的影子,风穿过窗子,影子便欢喜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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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琢宁唤了声小厮,门外的人便进屋将窗户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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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时,钟琢宁叫住他,犹豫片刻还是道,“你去看看钟涟青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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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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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翊当然还没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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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回到多年前,还进入了死对头的身体里,他现在是哪儿哪儿都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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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拿起床边小桌上的铜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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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镜倒映出一张略显稚嫩的脸,与钟琢宁有七分相似,但眼睛却明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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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涟青眼睛更圆些,冲淡了因过分精致而显出的几分刻薄,看人时温温柔柔仿佛带了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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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钟琢宁身上生人勿近的气质十分明显,平日里总面无表情,这份精致感仿佛也被雪塑过一般,让人生不出分毫亵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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