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可她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何以要这样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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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骑着雪白的骏马，敲锣打鼓地衣锦还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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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不到一刻钟，就崩溃地狂奔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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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人打听着，最后找到后山，草草插着一个木牌，简陋又孤零零的孤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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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底全是绝望和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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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懂事就几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的人，在坟前，不顾及沾满泥土的双手，狠狠揉搓着双眼，任凭脸上被泪水和泥土弄得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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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孤坟里已经听不到的陈秀才，声嘶力竭，泣不成声：“为什么！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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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土里面的人已经没有办法再给与他任何的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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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回答他的只剩下了身边呼啸而过的风声。吹得人心底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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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卓：“从小，其他孩子还在玩耍，我就必须读书识字，您是为了我，我不怨您不恨您。可您为什么宁可到了这种地步也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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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的话，离开昂贵的书院，他依旧可以静下心来认真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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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的话，倘若真的需要那么多的金钱，他抄书卖画也能糊口。他其实没有那么多宁死不屈的所谓文人的傲骨。为了生活，他可以抛弃不为五斗米折腰的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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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除了读书，会的东西比父亲想象中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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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做的，比父亲想象中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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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后来，他都已经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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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让他们和乐美满的一家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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