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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抓紧时间洗漱关灯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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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早自习七点二十开始，不想迟到最晚六点四十就得出门，最晚五点五十起床，还能睡四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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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再重复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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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漆黑中，床头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跳出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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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查结果说一切正常，我们已经在火车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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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白的屏幕映出温砚疲倦的脸，她看了几秒，眉间的沟壑舒展开，打字回复：[钱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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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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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惫感如浪潮席卷酸痛的身体，温砚定好闹钟放下手机，闭上干涩的眼，短短几分钟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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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睡前的消息，温砚又梦到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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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温义全在她印象里像个冷漠的，从不给钱的租客。他会在家吃饭，留下一地垃圾和没洗的衣服，喝醉酒了打母亲，关于爱，钱，与责任，温义全从不沾染给予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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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到大，她跟妹妹的吃穿用度上学花销，都是靠妈妈打工赚钱。妈妈放心不下她们两个，想找个能留出时间给她们做饭的工作，可因为没学历文凭，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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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资将将糊口，一个月剩下那么几百块钱还要攒起来，留作孩子未来的大学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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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对她和温纸墨的学习抓得很紧，近乎严苛，她们没少因为贪玩或成绩下降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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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放着打断的两根戒尺，温砚迈过墙角堆得比人高的书本卷子，穿上顶脚的鞋，背起肩带上缝了又缝的沉重书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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淌着雨雪，迎着烈日，骑上肩膀高的自行车，带着妹妹日复一日，走过那些算不上平坦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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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温纸墨成绩都很好，她考上了市一中，妹妹也一定能考上。她们会在全市最好的高中学习，她们会考进重本，带着妈妈一起改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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