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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还一个劲往胧明那边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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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丧灵鸠停在兰蕙肩上，头一仰便当起那白眼鸟，唧唧喳喳：“才成鸳鸯侣，兰姨一把快刀斩连理，既交不了颈，也戏不了水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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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埋头不起，忙不迭捂住两边绯红的耳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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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哧地笑出了声，被这报丧灵鸠逗得破了功，脸上哪还余有一丝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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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又替兰蕙将茶满上，低眉敛目的样子甚是少见，慢声道：“并非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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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托起胧明斟茶的手，笑意微敛，郑重其事地开口：“我将濯雪视作女儿，其实我不曾想过，那上揽云霄、下覆黄泉的大妖，竟还能与我多添一层关系。我在妖界呆了百年，也并非那有族裔偏见的，但我明白，妖性终归与仙凡不同，妖更自在随性，能拿起亦能放下，我不知你有几分真心，也不想你终有一日将濯雪放低，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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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有何不明白的，她眼波微颤，一字一顿道：“我有千分真心，我活百年便守她百年，活千年，我便守她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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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淡笑：“我不要你起命誓，只盼你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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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矢志不渝。”胧明退开半步，竟像凡人那般，行了那五体投地的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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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暗暗仰头，看愣了，也听愣了，良久回不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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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尖像开了千簇花，芬芳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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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心满意足，起身时轻抚肩上灵鸠，温和一笑，“瑞光已散，若手头无事，上天走走也无妨，我便不多叨扰了，省得有的狐狸还得想尽法子避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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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如兰似玉的身影已踱至殿外，濯雪蓦然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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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悔了？”兰蕙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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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生怕兰蕙肩上的灵鸠又要替她说话，连忙扇掌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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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说她与胧明有缘，想说自己有真意，而胧明亦有真情，但她当着兰蕙的面，竟不知从何说起，支支吾吾：“我前世见过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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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丧灵鸠早将珏光的生平昭告天下，而胧明冠有凡人姓氏一事，又已是人尽皆知，兰蕙只稍一寻思，就知道是怎么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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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蕙轻轻啊了一声，意味深长道：“你说过她好多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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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京长路迢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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