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韵依稀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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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有些不舍，兰蕙既将此物藏在榻下，可见她之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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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与胧明正是为此而来，不舍也得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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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簿的页纸何在？”胧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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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从袖中取出那薄薄几页纸，一时竟不敢看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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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既想瞒哄过关，又想借昔时之事戏耍白虎，面上故作无辜，内心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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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为止，她还不曾大大方方地与胧明谈论当时的嬉耍之心，总不能明着承认，白虎越是怅然若失，自己就越是春风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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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命簿的纸页，还是她藏在茅厕中，遮遮掩掩撕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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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将纸页递出，好似回到当初那日，却又与当初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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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像在盛情邀请胧明，与她共赴一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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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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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垂着眉眼，心下嘀嘀咕咕好一阵，手上却未怠慢，一下就将纸页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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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页叠得整齐，展开时亦是边角对着边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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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妥善保管，连折痕是什么样子都记得一清二楚，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人掉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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页边鬼气未熄，其上不见一字，页纸明明不曾沾水，却像是刚从忘川里捞上来的，又凉又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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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撕纸时何其笃定，现下又有些不敢确认了，讷讷：“若是撕错，可就闹乐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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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珠蚌一试便知。”胧明将珠蚌抛至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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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灵力托举，珠蚌不会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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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的目光跟着上抬，气息微微停滞，捏在纸页上的手不由得多施了几分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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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与不错，就看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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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紧的珠蚌被灵力挤出一道细缝，细缝咔滋一声敞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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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惜泪眸的灵露未跟着弹飞，它晶莹璀璨，虽不是珠玉，却胜似珠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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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一颗，里边蕴着霞色，故而流光溢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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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屏息不动，只能施给胧明一个眼色，生怕气息稍稍一急，就将那珠泪刮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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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珠蚌倾斜，水珠悠悠滚落，啪嗒滴在页纸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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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里她与胧明四处奔走，就为了找这惜眸之泪，途中一波三折，好在还是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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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珠砸在页纸中央，连带着堆叠在下的页纸也沾了水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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