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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跳飞快，急切想听到胧明的下一句，却又怕听到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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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敬重珏光。”胧明说得很慢，每个字音俱是从胸腔至深之处，竭心尽力地挖凿，再一个个郑重无比地吞吐而出，“却会将心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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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怔住，只觉得手心下有些泛潮，那狐毛已不甚干爽地黏在她的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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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极少宣泄情思，好像对诸事都不以为意的冷情大妖，是流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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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又不是，看胧明未被遮住的另一只眼，分明还矜持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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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并未十全十的一如平常，她赤眸里挟了剖心剖肺般的郑重，有微不可察的局促，亦有将自己全然托出的赤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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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哪是在刁难胧明，根本是在难为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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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心被重重地捣了一下，里里外外，无一幸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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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非是因为胧明，才让那在百年间来回穿梭漂泊，难以安定的神思成了归根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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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因为胧明，才让两段似有隔阂的记忆，完完全全地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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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世与今生的衔接，是生死交替，是生命得以连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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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双眸酸涩，慢吞吞将那捂在胧明眼眸上的手放下，一些狐毛黏在她的手心，一些沾在胧明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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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这花容月貌的银发大妖，一瞬就成了凡间的白眉老妪，她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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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捂住通红的脸，眼眸转向别处，费了好大的劲才问出口：“那我们这三日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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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思绪飞旋，想到了许许多多的答复，偏偏没有一个能一如濯雪自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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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又揽起那比她腰身还宽的狐尾，好像榻上搁了一碗水，搁在她与胧明之间，她那愈发姝丽的脸半遮半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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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小心翼翼问：“算不算双修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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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双修，不是“情多处、热似火”么，怎转眼就成双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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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欲言又止，心道也罢，濯雪此生是头一回当妖，妖时不时就将双修挂在嘴上，倒让她以为，妖与妖间任何的亲昵都能算作双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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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长修为了吗？”濯雪顾不上羞赧了，急慌慌地往胧明脸上摸，顺势将狐毛撇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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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间那自诩为活神仙的江湖骗子，便是这么摸骨看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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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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