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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睫微颤，唇边落下一个柔软的触碰，随之面颊好痒，好像梦中榻上的纱障被扯落，盖了她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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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直起腰，顺势撩起自己的长发，垂眸一瞬不瞬地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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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轻揉脸颊睁眼，冷不丁与胧明四目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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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定定看了好一阵，眼是睁开了，神思却还在千里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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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神态，与三日前突破境界时何其相似，却因情热已褪，而不挟情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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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一个对视，无关情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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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两妖不同，胧明的注视是等待，濯雪却是懵怔而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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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身上已无半分乏意，灵台清明，妖丹锃亮，已是完完全全脱胎换骨了，就连一呼一吸也比平日更加平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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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未觉察到自身的变化，一睁眼便被胧明那赤色双眸掳去了全部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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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忽然这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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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唇边被何物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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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勾勾看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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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昏懵了不到半刻，她的脸唰地红了个彻底，三日里纵情的幕幕撞入脑海，当真应了那你侬我侬、情热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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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走马灯，灯还未转完，她就想当场给自己掘个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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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想等无常前来接应了，反正她认得路，这就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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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她撘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刨上几下，刨坑她擅长，刨坟还不是一脉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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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的指腹才在石上磨了一下，手腕便被胧明抓个正着，这姿态既像梦外，又像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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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再蜕一层皮？”胧明只握一下，便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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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登时思绪断弦，扬声便道：“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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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这三日里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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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胧明的体贴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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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胧明偷偷亲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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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口口声声说着“我知道”的狐狸，现下又全都不知了，只要会狡辩，水仙都能当作大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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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胧明一时没听懂狐狸在辩解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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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已明白得彻彻底底，胧明好心替她隐去一段记忆，原来是怕她刨个坑埋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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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还是看得目不转睛，眼底无惊无怒，淡哂一声附和：“好，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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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金眸猛转，心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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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情意绵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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