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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半个身陷在雪中，即便得胧明庇护，也还是冻得哆哆嗦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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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纤秀，又是一袭白裙，发间只余着零星青丝，简直与山雪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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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作甚！”白虎倏然扭头，虎嘴拱上前，作势要将狐狸叼回到自己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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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后仰着轻推白虎的大脸盘子，轻嘘一声道：“别打搅我分辨气味，虎鼻可不及狐狸，有我在，你便偷着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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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低低一吼，山雪便簌簌往下滚，它周身微滞，干脆不作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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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狐耳微动，银发飞曳着，捞起一捧雪便细细嗅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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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无味，那灵草必不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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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人身不及白虎灵巧，濯雪奋力迈腿，踩在雪中步步绵软，走了半晌竟连百尺也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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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双手冻得通红，因凑近细闻，连鼻尖也冒粉意，活像那粉鼻头的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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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会儿还是闻不见，她干脆像没进水面那般，没到白雪之中，嗅完便冒出脑袋猛甩银发，将雪花甩得四处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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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到我背上，我开路，你若想闻，捞一把山雪就是。”胧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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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不依，摇头道：“这般可闻不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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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在前，你想走哪一处，尽管说。”胧明灵力充盈，此时又是一身虎皮，自然抗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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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走不动了，你再背我。”濯雪难得体恤白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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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竟撞进了浓雾之中，雾气寒凉，眼前如蒙薄纱，什么都看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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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眯眼打量那灰蒙蒙的山形，心中又冒出畏惧之意，拍拍虎背道：“我不好走，你到前开路，我叫你往哪，你便往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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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是叫胧明在前边挡着些，省得山中突然冒出个妖神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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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虎索性走上前，淡哂：“如今又使唤上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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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纱轻笼，连白虎的一双赤眸都变得何其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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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不吭声，又拍起白虎后背，催促它莫要磨磨蹭蹭，自个反倒不紧不慢地跟在后边，这闻闻，那嗅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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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不光喝酒壮胆，连山中寒意也能壮胆，她都敢将胧明呼来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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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雾只笼罩山脚往上那一处，穿过白雾，灰蒙蒙的山壁落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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