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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认得清路，且又顽钝固执，打哪来的便打哪出去，只顾着往上腾，没在底下打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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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嗯嗯”几声，眼珠子灵动地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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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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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不明所以，索性隔着狐嘴施术，指尖徐徐挪动，将那游动的水灵引回到狐狸下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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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灵又欲上窜，冷不防被寒冽妖力擒住，只得瑟瑟发抖地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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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服了，濯雪轻吁一声，如今舌根发麻，话都说不利索，讷讷：“还以为它化开便凝不回去了，原来是苦肉计，想叫我大意轻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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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从门隙间穿过，冷冷道：“若非阎王授意，它也不会重新聚作一团，这水灵留不得了，一会出了忘川，便将它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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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带回凌空山了？”濯雪有些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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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并非那千年的古槐，不能掩盖水灵气息，有它在身上，阎王轻易就能找上前来。”胧明往身后猛一震掌，推得浊浪滚滚嚎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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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胧明掀起的大浪，恰好堵住了阎王斩出的罅隙，淙淙浊水掩住了她们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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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濯雪再望向身后，已是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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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迂回地，胧明还将那些挣扎哭嚎的鬼魂擒下水来，那一个个厉鬼饱受忘川剜魂裂魄，如今整个身浸入忘川，愈发痛不能忍，惨叫声穿云裂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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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魂太多，此刻连片的诸鬼如若石化，怕是能直接将忘川水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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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阎王不得动用私刑残害诸鬼，此时胧明借诸鬼挡道，她不得已一滞，予了二妖逃匿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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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胧明才终于拖着濯雪爬上岸沿，沾在她衣裳上的水汇回川中，身上无处不干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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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身上亦是干燥如初，连水珠都不必去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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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薄唇一启，将半只水灵吐在掌心，那水灵已是蔫蔫巴巴，面容糊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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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是化得太过彻底，如今再凝出形态，已凝不回先前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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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也低头一吐，另外半只水灵落在地上，许是方才撞狠了，此时晕头转向，自个儿跌跌撞撞地摔回到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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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顺势也将掌中水灵掷入忘川，而后托起狐狸的下腹，将之揽到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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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差些又哕一声，心道大老虎你玩完了，这般怠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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