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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叫黄泉府发现，怕是又要掀起妖仙两界争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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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琢磨不明白，倒是松下了一口气，原来胧明是真的要伐树，而非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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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今取它作甚？”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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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它，沿着忘川潜入黄泉府，无此水灵，你我在水中藏不过一息，便会消融化骨。”胧明朝春溪伸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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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剔透如琉璃般的水灵，乖顺无比地沿着春溪指尖滑落，滴在胧明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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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红豆大小，细看还是有手有脚的，其上五官隐约可见，神色甚是懵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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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凑近打量，还未完全看清，胧明便收拢了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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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不愿动身，岂料还是从树上下来了。”胧明将水灵装入锦囊之中，似笑非笑地看向濯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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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腹诽，她那是被谁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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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暗暗将冒出冷汗的手蹭上绸裙，看着脚边可怜的老树道：“大王亲自相邀，去一回哪里够，得去两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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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回？”胧明哂道，“下一回我便不奉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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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哪走？”濯雪张望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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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回附在钱姥背上，她连路也看不清，只记得要往地底钻，一路土开石绽的，待到那鬼气至盛之地，便是黄泉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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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来。”胧明冷不防握上濯雪的手腕，身也跟着俯近，认真道：“到了黄泉府切莫乱走，不然，十个我也未必救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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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个太多，一个就够。”濯雪被那拂至耳畔的气息吓得一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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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先行探路。”胧明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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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方落，春溪又化黑烟飞散，似乎她的真身不该是豹，而该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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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轻甩两下手腕，没能将胧明的五指甩开，不解道：“我还能走丢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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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微微松开些许力道，神色间揶揄尽褪，凛凛厉色填满眼角眉梢，显得郑重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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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并非玩闹，你且跟紧我。”她抚向濯雪后颈，在那并未显露的符文上摩挲了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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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亲昵毫不相干，却也叫濯雪指尖微颤，身软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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