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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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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拍拍老树，一副树狐姐俩好的模样，“这棵最高，我坐得高，望得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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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不下来？”胧明最后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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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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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胧明一个招手，身侧凭空出现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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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烟聚作人形，大变活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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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当真来无影去无踪，平日也不知藏身何处，竟能做得到随叫随到，不辞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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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在心底咕哝，怎的，这大老虎还想找帮手教训她？真是好大的官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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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有何吩咐。”春溪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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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狐疑地盯向胧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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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胧明转身，银发与衣袂扬起一个不近人情的细微弧度，说出口的话同样不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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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这树伐了。”胧明平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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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原还闲倚着，好似腰肢里没有骨头，闻声蓦地坐直，错愕问：“砍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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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她连山下的鸡都不心怜，又岂会怜惜花草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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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此刻，她与身下古树已是心连着心，胧明哪里是要伐树，分明是要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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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春溪竟也不再三确认，她面无表情，猛地甩出两柄弯刀，刀上锋芒寒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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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仆随主便，主子要做什么，做下属的万不该反其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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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主仆既然能进同一扇门，势必沆瀣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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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心道世风日下，暗暗给这豹妖也记了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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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砍了。”胧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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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留树！”濯雪嘴上喊的是“留树”，心里嚷的是留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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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当即从树上翩跹而下，身影恰似天上玉尘，皓白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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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丝飘曳，似乎又多了些许白，与胧明恰恰是反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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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是白圭有玷，她是墨上染霜，几绺银丝依稀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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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无心无情，闻声竟没有一丝动容，不过好在她还未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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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树再过个几年，许就能成精了，放它一马，胜造无上浮屠。”濯雪心有余悸地瞄着刀上寒芒，话里一半是兰蕙先前念叨她的，一半是她从凡间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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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前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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