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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从未见过你，你此前是在哪座峰上做事的？”管事疑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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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小，尤其此时山上还静得出奇，这问话将所有妖的目光都招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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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后背上如有蚁爬，思绪如走马观花般，闪过千百种死法，全都是冤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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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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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凌空山的妖。”管事一语道破，“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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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想到方才的断指，颤巍巍朝虎妖望去，漂亮的瞳仁瑟缩着，好似风雪中的水晶花，是易碎了些，却又并非绵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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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妖侍管事一眼看穿，妖中少有如此绝色，见过又岂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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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不是什么法力高强的小妖，不足为惧，且是狐非猪，与那潜入者未必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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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大妖好整以暇地看过去，看乐子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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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也在看她，却是静静注视，静谧后藏着的，似是伺机而动的捕杀，如此冷漠，如此胜券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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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心道完了，硬着头皮喊了一声“大王”，喊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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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妖俱没看懂，狐狸这一声大喊，就跟凡间衙门门口，那击鼓状告的受害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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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喊抓贼并不少见，只是这狐狸喊的，也太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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胧明眼里的探究倏然消散，没来由地笑了一声，勾手道：“诸位莫慌，是我新招的贴身妖侍，狐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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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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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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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骑虎难下，好想扭头就走，却不得不朝虎妖走去，虎妖进殿，她也只能跟着进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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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大殿，虎妖坐上骨座，周身威压藏无可藏，好像洪流溃堤，声势浩大地侵吞殿中每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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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双膝骤软，就连魂灵也受冲击，一时间，意识飘到了九霄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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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近些。”胧明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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濯雪堪堪回神，气喘吁吁地捂住心口，这心口是捂住了，脑仁却还在发疼，这叫她如何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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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人形的狐女冷汗淋漓，将唇都咬红了，也没迈出去一步，这比受兰蕙责罚还要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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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兰蕙手中的戒尺，不会予她濒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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