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水在青石上画六大门派徽记,水痕却诡异地聚成明教圣火纹,"婉婉你看,当所有线索都指向同一个凶手..."话音未落,黎婉突然将半块太极佩按在圣火纹中心,阴阳二气轰然炸开满地金粉。
远处传来杂役惊呼,我们追到紫霄宫前时,正撞见十八名弟子抬着鎏金棺椁鱼贯而入。
棺盖上明晃晃钉着少林金刚杵、峨眉拂尘和崆峒药囊,棺隙渗出的血水在地面汇成四个大字:血债血偿。
宋远桥的剑穗无风自动,他盯着我羽冠上歪斜的太极扣突然叹道:"青书,这棋局你可看清了?"我扶正冠冕轻笑:"父亲,当棋盘烧起来的时候..."指尖真武剑突然出鞘斩向虚空,剑气掀开云层露出血月一角:"下棋的人就该换个玩法了。"
黎婉突然攥紧我的手,她掌心不知何时多了道与地宫石柱相同的卦纹。
北斗星移位的光影里,我听见西域驼铃混着苗疆骨笛的声响穿透夜幕——那本该在千里之外的追兵,此刻正在武当山脚的薄雾中若隐若现。
我甩了甩剑尖的血珠,转身向父亲咧嘴一笑:"您老看戏看得可还尽兴?"说着从袖口摸出个啃了一半的桃子,当着妙音师太摔碎的拂尘残骸啃得汁水四溅。
黎婉掐我腰眼的动作被宋远桥的咳嗽声打断。
父亲的松纹剑穗缠在指节上绕了三圈,这是他要训话的前兆。
我抢先一脚踢开鎏金棺椁,里面滚出十八颗灌满水银的骷髅头,在月光下咕噜噜排成明教圣火纹。
"三日后武林大会的请柬都省了。"我拿桃核点着满地人头,"劳烦父亲把这些腌臜玩意送去峨眉金顶,就说武当给各派备了份厚礼。"
宋远桥按住我肩膀的力道能把青石碾成齑粉:"青书,安抚各派才是..."话音未落,我肩头太极劲气骤发,震得他掌心离我三寸。
紫霄宫檐角的铜铃突然齐声轰鸣,惊起夜鸦扑棱棱划过血月。
"武当立派七十载,何时需要看旁人脸色查自家失窃案?"我抹了把嘴角桃汁,指尖真武剑突然指向山门方向。
剑气劈开薄雾,露出半截绣着波斯梵文的傀儡丝,正缠在值夜弟子脖颈上泛着幽光。
黎婉突然扯住我剑穗:"青书你看!"她袖中飞出三枚铜钱,叮叮当当嵌进骷髅眼眶。
水银遇铜立刻沸腾,蒸腾的雾气里浮现出西域驼队图腾——正是三日前我在山脚酒肆见过的商队徽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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