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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在兴平六年这一年冬天,在新年来临之际,娘亲终是没有熬过这场大雪,也终是没有看到来年的春花。
这一年,十岁的稚嫩少年,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这一日,少年不在年少。
仍记得,那一年大雪是格外的大。但是人心更让人心寒,记得村里有学识的老秀才就说,当年这个娃娃出生的时候,便是不祥,更是取了个“离声”之名,原本想着去灾避呃之声,没想到竟是,亲人离去之声。
兴平六年冬的大雪,压满了肩头,路上行人拂了又满肩头,只是他听任大雪落满肩头,没有拂去,更何况他根本就不在意。
那一日,他冒着大雪,更冒着乡人的流言蜚语,把娘亲冰冷的尸体,用草席拖着,去往爹爹的埋葬之处。
他想,既然已经有了生离,那就别再有死别。
就这样静静躺在一起,也算是人间幸事。
那一日,跪在雪地中,看着坟冢被大雪盖了一层又一层。落雪压弯了少年的眉梢,寒气逼得泪水在眼中打转,却怎么也落不下来。
心中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看着爹爹和娘亲静静的躺在这里,竟有些不舍的打扰。就这样大雪纷飞,年少的他寂落无声。看着的爹娘,嘴角竟有些微扬,只是显得无比的僵硬罢了。
少年就这样,跪在坟冢之前,也不起身,更无离去之意。
最终少年,颤颤巍巍倒下。雪花落处,片片掷地有声。
不知过了多久,少年再次醒来,却是在一间宽宽阔阔的房间。年幼的少年回神之际,不断地打量着房间。似乎这个年纪,着实想不出什么好词,只是心中一直叫嚷着、好,也别无其他,若是再有别的,那就是真好吧!
就在少年还在打量之时,一道声音恰在此时响起。声音一个一顿,温柔敦厚。
“醒了,睡了三天,也喂不进饭食,饿不饿?”
声音响起,少年才看见在不起眼的窗前,坐着一位穿着整齐,面目慈祥,略显英气的儒雅男子,正愣愣的看着窗外,大雪已停,在屋檐之前有着冬鸟飞来飞去的觅食。也有着走街串巷的叫卖声,熙熙攘攘的人群,你来我往·,不亦乐乎。
少年在床上艰难起身,喉咙干涩、声音沙哑的说道。
“这是.……。”
还未等少年说完,那位儒雅男子抢先说道。
“躺着便好,无需起身。”
儒雅男子仍然没有回头看在床上的少年,依旧望着窗外自顾自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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