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震成细微的雾霭。
他轻轻推开那扇包着铜钉的木门,“吱呀”一声,门轴转动间,扬起一阵陈年木屑与铁锈混杂的陈旧气息。
屋内的陈设极为简陋,除了一张硬板床与一张旧木桌,四面墙壁上竟全是深深嵌进墙体的兵器架。
墙角斜靠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打狗棒,刀刃已然卷边的单刀与缺了口的铁尺交错悬挂。
甚至还有几柄形制古怪的挠钩与套索,绳结处还沾着干涸的泥垢,仿佛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更里间的暗格之中,藏着一些用油皮纸包裹的物件。
拆开一看,竟是些泛黄的拳谱与兽皮卷轴。
诸如《烂泥拳谱》《乞儿棒法残篇》这类在江湖中常见的粗浅功夫,堆满了半个箱子。
而在角落里,几卷用红线捆扎的册子尤为引人注目——
《九节蜈蚣驯养法》《黄犬识途秘要》,册子上的字迹歪歪斜斜,其间还画着狰狞的兽类简笔画,墨色之中,隐隐渗着一股说不出的腥气。
萧峰指尖轻轻拂过一本封面写着《泥鳅功入门》的薄册,纸页间竟夹着半片干枯的鱼鳞。
他随手翻了几页,嘴角似有若无地牵起一丝淡淡的弧度——这些下九流的功夫,与少林藏经阁中的七十二绝技相比,确实如同孩童的玩闹。
然而,其中记载的市井斗殴巧劲,以及豢养虫兽的土方子,却也透着些江湖底层的生存智慧。
他将几本记载驯兽术与迷药配方的册子单独摞在桌上,转身之时,腰间的铜链擦过兵器架,引得一柄铁锏发出一阵嗡嗡的低鸣。
“这些玩意儿倒有些意思。”他的声音低沉而醇厚,目光缓缓扫过满室杂乱无章的兵刃与武学秘籍,“训蛇术里提到的‘七步迷魂散’配方,比起丐帮正传的‘枣核钉’,可要阴损得多。”
外间传来康敏轻盈的脚步声,她刚刚换下被雨水浸透的素纱裙,此刻一身青布劲装,更衬得腰肢纤细如柳。
见萧峰正对着一卷《叫花鸡诱犬法》看得专注,她莲步轻移,捻起桌上那本《毒砂手炼制要诀》,指尖在“人尿浸砂七七四十九日”的字句上微微一顿,忽然轻笑出声:
“萧大爷倒是好兴致,这般腌臜功夫,也能看得这般入眼?”
萧峰轻轻合上手中的册子,指节有节奏地敲了敲桌面那摞驯兽谱:“天下武功,皆有其根源。丐帮能在江湖中立足,靠的可不仅仅是降龙十八掌。”
萧峰屹立在兵器架前,腰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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