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灾,是玄武门。
兵灾,是玄武门。
河决口,是玄武门。
雪封山,是玄武门。
百姓不去想什么大气环流、不懂太阳黑子,不管地势不熟作物死绝,也不会研究贪官腐败、草野纵横。
他们只要知道一点。
咱们现在这皇帝,当年做了件不该做的事。
所以下雪也正常,饿死也合理,哪怕天上掉陨石砸死个人,也都在逻辑之中。
任何灾变,只要说一句“玄武门”,那就合理了。
所以,自从赢世民登基以来,这十来年中,每逢天有异象、地有不安,江湖上的传言里总是少不了那三个字。
玄武门。
一开始,朝廷还想封禁、还想澄清,后来干脆不管了。
因为太多了,根本禁不过来。
毕竟只要有旱灾、蝗灾、雪灾、瘟疫、流民、叛乱,都会有人跳出来说一句:“玄武门余孽未靖,天谴尚未平。”
甚至连寺庙里失火、窑厂里炸炉、城中水井枯涸这等地方琐事,也会有老妪抹着眼泪说:“那年若不是玄武门,也许这世道就不是这般苦了。”
于是久而久之,朝廷麻了,地方也麻了。
刘继恩也是麻的其中之一。
“……所以,我一开始也没当回事。”
刘继恩有些尴尬的继续道:“起初只以为是几个文痞在背后煽风点火,抓了几人,关了几天就放了。”
“可没想到,这种说法愈传愈烈,甚至开始变得……有组织。”
“有人印了传单,悄悄贴在各坊门口,有人把说书的请到茶馆里,讲前朝故事,借古讽今,借雪骂皇。”
“我下了狠手,抄了几家书肆,抓了几个说书人,甚至把东城口那座破庙的和尚全撵了,可……没用。”
“怎么禁都禁不完。”
刘继恩满脸苦涩的摇了摇头,“而就在这流言最盛的时候,城中百姓就开始流失。”
“不是死,也不是逃荒。就是……一个一个没了。”
“于是我就开始上心了。”
刘继恩慢慢把背靠在墙上,语气中透出一股掩饰不住的疲惫。
“说实话,之前那种事也不是没遇到过。百姓嘴碎,冬天难过,就爱编些不着边际的东西骂官骂皇。咱也习惯了。”
“可这次……不一样。”
“开始我也以为是老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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