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垂目望着他,殿外的寒风吹进来,他的衣带玉环仍旧悬而坠立,不晃不动。
风雪尤盛,然岿然遗世。
钟南初看到他抬手示意他说的动作,深吸一口气,抱着玉盒跪了下去。
“弟子这儿有件旧物想要师尊品鉴,也许她也曾是师尊的故人。”
上方没有声音。
不曾阻止,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钟南初顿了顿神,不再低头,而是抬起眼眸,大胆而无所畏惧地直视清止掌门的眼睛,一字一顿开口:“我钟氏一族也曾是世家豪门,族中子弟能人辈出,也曾有人拜入过天乾宗门下,不知师尊可有认识一位姓‘钟’的同门?”
“不识。”座上人淡淡出声,缀霜的眉眼扫过他怀里的玉盒,连片刻停留都没有。
钟南初听到这两个字,有点想笑。
愤怒地笑!
他眼里的讥讽几乎藏不住,也没有藏,而是赤裸裸地,就这么摊开在修真界唯一的剑仙仙尊面前。
“所以,一个人大活人,入了宗门后,便杳无音信,生死不知了,师尊是这个意思吗?”
排山倒海的威压越过层层阶梯,直接将他压得重重跪在了地上。
强者的威严不可犯,对一宗掌门不敬,更是触犯宗规!
钟南初只觉得在一瞬间内,他的胸口好像被压上了千斤重的山石,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内脏破裂的血腥味。
可他的腰背仍旧挺得笔直,如剑如竹,倔强地不肯折弯。
他是灵根不好的杂役峰弟子,靠着自己没日没夜的勤勉,才有机会进入内门,拜在掌门清止仙尊的门下。
他如果放聪明点,就不该和这样的强者对峙什么,他没有那个资本,最后生死也不过是在对方的手中而已。
他来天乾宗时,族内亲友就这么苦口婆心劝过他,可他仍旧要来,为他的清风剑法,为他的钟家,为他心中的愤懑困惑。
为问清止仙尊一句话,可识得一位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钟姓同辈。
这是他选择的路,他不怕死。为道而殉者,成道也。
“师尊……”有腥甜从喉咙里涌出来,他擦都未擦,一点都不肯低头,直直盯着清止的眼睛,“可敢看一看故人之物?”
他艰难着动作,把玉盒高高举过头顶。
高高在上的剑仙终于把目光停留在了那普普通通的玉盒之上。莹白分明的指骨微微抬起,玉盒便脱手飞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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