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装着陈怀骥手写草稿的深棕se丝绒袋子,我还是打开来看了。
袋子里的草稿纸都薄可透光,但那麽多张纸叠在一起还是有一定厚度,而且当时未乾透的墨水相互浸染再加上深深浅浅的w渍,很多文字都模糊了。
仔细回想起来,我在进南泽工作前最後一次见他时,就有闻到淡淡的酒味,而他随手挂在椅子上的羊毛西装外套上确实也能隐约闻出烟草曾经停留。
在我十八岁见他时,他好像不喝酒也不ch0u菸啊,还是他只是擅於掩饰?
在那个切面里,他很专业:备课严谨、态度认真、教着复杂的理论还是有条不紊,并没有因为那只是一堂基础课而敷衍了事,学生有问题时总是仔细聆听、耐心回答,张扬戏谑的笑容底下其实自律甚严。
无庸置疑,他是个聪明的人,他知道自己总是做得到,但为了做到,他付出了多少,他不说,也没人问过。
我很惊讶陈怀骥会写出这般潦草到近乎无法辨认的字迹,完全不像他教课时写在黑板上的工整板书。
最上面的信件写於八月九日,刚好是夏天结束的那一天。
下面接续着大片被涂掉的字句,我努力辨认了很久,才勉强拼凑出一句话:「我去找你,可以吗?」
一个顶尖名校毕业的教授,却能让我完全看不懂他在写什麽,那得要是他神智崩溃到什麽程度?
那几张草稿纸上的字迹更清晰、字句更通顺,从上下文推断,那是他离开匈牙利後写的,也是整叠草稿纸里面最少涂改跟w渍的一篇。
「你最近过得好吗?毕业了吧?现在是住家里吗?住家里很好,至少回家时有盏灯亮着。听说你进南泽工作,给季亭舟当助理?你寄过来的信我收到了,对不起啊,让你这麽辛苦,季亭舟对你好吗?工作会不会很累?我就要回去了,事情很快就会解决,谢谢你选择相信我,你不会输的。」
但这两张稿纸很怪,一张上面全是被涂掉的字,另外一张只有一行字。
我先看那张满是划记痕迹的草稿,显然陈怀骥那时有些漫不经心,因为他就算涂掉了整张纸,还是有很多边边角角没涂到。
每一个我能认出的字句,拼起来都是对不起。
我看着那张纸,陷入了漫长的沉思。
我又再次翻了整叠草稿纸,发现陈怀骥虽然没有标记日期,但他早已刻在骨子里的严谨和自律让他把这整叠草稿都按时间序列收整齐。
ga0清楚这点後,那句反覆再反覆的对不起就很好猜了。
我努力搜索我记忆里和陈怀骥有关的每一幅景象,忽然一个画面撞进我心里。
季亭舟占据了我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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