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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尤三岁那年,寨子里闹鸡瘟。
死鸡堆在寨口烧,阿尤就蹲在旁边耍。
我亲眼看到,那些烧焦咯的鸡骨头里头,爬出蛆虫,排起队往他手板心钻。
五岁的时候,他在后山走丢咯。
等我们找到他,他正坐在一个垮塌咯的坟坑里头。
那坑里头全是人骨头。
而且那些骨头都是黑黢黢的,像是遭啥子啃过一样。
阿尤手头捏着个银耳钉,说是“阿娘给嘞”。
还有,他七岁那年,来了个四处云游的道士。
一看到阿尤,吓得铜钱撒了一地。
“血气缠身,命里带煞!”那道士边跑边喊,“这娃娃活不过……”
波金抄起扫帚就去追,结果没追上,把他气得骂了三天。
我还记得有一回,欧雄苗寨的老阿爹来做客,我正在院子里晒草药。
波金的院子就在我隔壁,他在跟阿尤耍。
山路上冷不丁传来银铃声。
我们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佝偻的身影。
欧雄苗寨的老阿爹,腰杆上挂起十二个铜铃,走一步响一声——
这是他们苗寨的历代老阿爹,才有的派头。
“来咯。”欧雄苗寨的老阿爹盯着阿尤,笑起来露出剩下的三颗牙齿,说:“你们雷公寨,有福气。”
那天晚上,老阿爹在火塘边跟我们讲:“这娃娃身上背了七代巫蛊生的债。要么成神仙,要么变魔鬼。”
说完,老阿爹往火里头撒了一把香灰,“就看他个人嘞造化咯。”
***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无声。
只有现场与屏幕里各位领导,奋笔疾书的沙沙声。
这时候,屏幕里一位领导提问:“老人家,你刚刚说的‘欧雄苗寨的老阿爹’……”
龙阿爷:“早死咯,死了十几年咯。他本来也是咱们苗疆各大寨子的最后一个老阿爹,死的时候,几乎所有苗寨都派人去咯。那场面大得……”
会议继续进行。
当临近中午,讨论到阿尤的安置问题时,矛盾突然爆发!
龙太公猛地站起来,银饰哗啦作响:"阿尤是我们苗家的娃崽!"
"老人家您别激动。"省里来的领导赶紧打圆场,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就问一句!"龙太公的拐杖重重杵在地上,"当年最困难的时候,你们哪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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