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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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赤沉沉笑问，给自己倒酒——他身为一县首捕，如何不知道集恶榜上列第四十九位的先天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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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开悟了，我来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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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客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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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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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赤把住酒碗，垂下的头脸微抬，凝视对方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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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到天地皆虚，悟到国法家规都是烂草土瓦，道德人伦全都狗屁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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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客两只手夸张扬起，仿佛托着伟大而无形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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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透这些伪物，所以要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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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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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赤猛地灌下半碗酒，胡须被沾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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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知道自己一生糊涂，无能无信，活着没什么价值，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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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捉弄客嘴角上扬，眉眼却僵死不动，手指无意识弹动，好似在用指甲剐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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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左眼也有翳，哼，这段时日的那些人都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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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赤哂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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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都是我，怎么能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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捉弄客坦然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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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捉弄客找到你，你人生中的一切人和物都将成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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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大眼睛吃吃地低笑，覆着翳的左眼仿佛一枚惨白的蜘蛛卵，即将在此间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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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说活着没啥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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