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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勿忧,长公主殿下还未曾使用乱界——尔白城至少能再守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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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者与太子隔桌对坐,端详着桌上珐琅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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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荡漾,在瓶中宝石仿真牡丹的蕊里散出细碎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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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萧延闻言脸色微沉,手在桌下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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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也就到四月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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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桌正位,一位年级五十许的中年人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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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院尊,唤龙节还有十六日,能让祂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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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头戴金丝翼善冠,身着明黄缂丝团龙衮,自是当今九五之尊萧策,而他口中的“观院尊”则是监察院院长观千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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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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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千剑断然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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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檀香被此人说话的吐息吹乱,倾倒在墨玉镇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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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老夫又作了尝试,但龙躯负荷太大,几乎让祂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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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时重重按着眉心,额间披下的几缕灰白发丝扭曲频闪,迸出紫色华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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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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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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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下静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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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侧窗棂下的闲余板上,微型漆器画屏正幽幽映着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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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当前进度,明后年都还不够,得侵蚀得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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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千剑垂目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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