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 进退

一部士卒，有最好的兵器和铠甲，身边理应还有小队亲兵遮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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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几番鏖战、十五米落差都摔他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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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后只一块碎石，便夺走了他的先登功劳，断送了他所有的前途，也收束了全部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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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兀、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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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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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下意识咽了口唾沫，捏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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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依然有石弹飞越，几具半死不活的躯体从城头翻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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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这些画面里捕捉到一种深层的既视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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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尊桥顶，满脸泪痕、着魔般呢喃着“无常”的苏佩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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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鸣城外，被死生抉择逼得昏昏然如丧家犬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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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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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东百丈，古意新的铁枪挑飞唐胜望的飞梭，清扬一线筝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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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何必投身此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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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禁不住扪心自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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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念纷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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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他当先想到的居然不是与许龟年的密谈，以及后者许诺的三倍武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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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一眼望穿的百里赤地、葬于落叶棺椁的无皮大树、瑟缩在羊圈内的无罪之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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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范伸手合上浦坚圆瞪的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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循着远处钲声，他回头望见左军大旗左右挥舞不停——这是撤下休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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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上残存的士卒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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