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数据之影

机械大陆·战后简报室。

金属墙壁上还残留着焦黑的灼痕，空气中弥漫着电离后的焦糊味。向仁的右肩断口缠着止血绷带，新生的神经末梢仍在隐隐刺痛。全息屏幕上，外物“数据”最后消失的画面循环播放——那个由金属碎片构成的人形，在机械神降临的瞬间，突然解体成无数红色代码，如退潮般消散在空气中。

“确认只是‘路过’？”向仁盯着报告上的结论，眉头紧锁。

“准确地说，是‘数据’在测试地球科技的防御机制。”林晨的机械义眼泛着冷光，调出一组三维轨迹图，“看这里——它没有攻击平民区，没有破坏核心能源站，甚至避开了军事要塞。所有袭击目标都是‘可替代的自动化设备’。”

轨迹图上，红色光点组成的路径如同一条精准的手术刀痕，沿着机械大陆的工业带游走。

（它在收集数据……字面意义上的。）

Koye的身体轮廓今天稳定了不少，至少能看出人形了。她飘到屏幕前，手指（或者说类似手指的部位）点了点某个坐标：“这里，第七工厂的量子主控台——它本来能轻易摧毁整个机械大陆的能源网，但它停手了。”

“为什么？”向仁问。

“因为摧毁不是目的。”机械神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立刻起身。这位官方联盟的S+第一名全身笼罩在银白色装甲中，面甲上的V形视窗如同冰冷的审判之眼。他走到屏幕前，装甲缝隙间流动着淡蓝色的能量纹路。

“‘数据’在评估。”机械神的合成音带着金属质感，“就像杀毒程序会先扫描系统再决定清除策略——它正在计算彻底瓦解地球科技文明的最低能耗方案。”

房间温度仿佛骤降十度。

英雄集团·临时战略会议。

灵尘将一沓资料摔在桌上：“外物‘破魔’针对魔法，‘数据’针对科技——这不是巧合。敌对外物正在执行某种‘针对性清洗’！”

资料显示，过去三个月，全球魔法节点的故障率上升了300%，而这次机械大陆的事件只是科技侧危机的开端。

卡尔·艾尔抱着双臂悬浮在半空：“它们想拆了地球的矛与盾。”

“不止。”冥契奏者不知何时出现在角落，怀中的《冥契法典》自动翻到某一页，“‘破魔’和‘数据’只是先锋……后面还有更多。”

书页上浮现出五个模糊的剪影，每个剪影下方都标注着扭曲的文字：

-破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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