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5章 踏错失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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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褐色的山楂枝条、荆棘叶片稀疏、盘绕丛生，吝啬地用重重尖刺保护着干瘪酸涩果实，让人几乎没法把手伸进有它们存在的灌丛，更别提采摘车前草嫩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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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连鸟类都没兴趣光顾此处，形象不佳的植被也不太符合居住审美，无论活人还是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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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称道的地方大概是确实看起来比较高，枯瘦的骨架本就会比正常人更显嶙峋纤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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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教会里大部分中年神父是不会喜欢这地方的，总有种发型被针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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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领路的情况下，攀爬过程依然不大顺利，甚至石匠自己也偶尔需要驻足片刻，多米尼克猜测他是在思考这条半荒废的路下一段跳跃到了哪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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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长无止境的消耗几乎让人忘记了目的，只一味地跟着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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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个毫无预兆的弯道后，他们迎面撞上了几块模样粗糙的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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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平缓下来，仿佛某种对尽头的暗示，植被与之前别无二致，只是更为荒凉干枯，高处无遮掩的气流将树木撕扯得凌乱歪斜，树皮似乎受过侵蚀打磨，光滑灰白的表面分布着细小裂纹，让人想到地下伸出的枯瘦指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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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坡后再无更高处，通往开阔空旷的天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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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天空给人的感觉与地面有些不同，但以多米尼克平庸的色觉和语言功底，无法将其转化为文字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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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层沉默地滚动漂浮、层层叠叠，却不再有拥挤感，取而代之的是近乎空洞的空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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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存在鸟鸣和风声，空洞本身占据了无垠空间，因此不再有寂静之外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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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石匠尝试着招呼，多米尼克才意识到那几块石碑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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