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队伍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粗重压抑的喘息声此起彼伏。
那太监慢条斯理地用一方丝帕擦了擦手,仿佛刚才接触了什么秽物,然后才抬起眼皮,看向下一个。
“下一个!”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
葛衣男子,牧堇,微微吸了口气。
他面上依旧是一副木讷惶恐的模样,手指却在宽大的袖袍里,极其稳定地捏住了藤编药箱底部夹层里一个冰冷坚硬的物件。
触感滑腻而致命。
他上前一步,将早已准备好的、几可乱真的伪造路引和一份同样伪造的、记录着几桩“疑难杂症”治愈案例的薄册,恭敬地递了过去。
那份路引,盖着南郡某县官衙鲜红的印泥,纸张纹理、印鉴细节都经过最精心的炮制,足以骗过寻常州府官吏。
这份册子,更是由夏国宫中深谙医理的老供奉亲自捉刀,笔迹、术语、用药思路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太监伸出苍白枯瘦的手指,接了过去。
他先扫了一眼路引,并未看出异样,目光随即落在那份“行医手札”上。
他翻得很慢,一页,又一页,浑浊的眼珠随着纸页的翻动缓缓移动。
牧堇的心,如同沉入深水的石头,保持着绝对的稳定。
他眼角的余光,精准地捕捉着太监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同时,宫墙望楼的位置、卫兵换防的间隙、眼前这道偏门的厚度和开启角度。
所有信息在他脑中飞速推演、组合,勾勒出一条条可能的行动路径和搏杀轨迹。
他的身体处于一种奇异的松弛状态,看似毫无防备,实则每一块肌肉都调整到了最完美的发力位置,如同绷紧的弓弦,只待一个最恰当的时机。
时间在死寂中流淌,沉重得令人窒息。
突然,那太监翻动册页的手指停了下来。
他枯槁的手指正点在一行墨迹之上,那上面记录着一味用于治疗南方湿热瘴疠的草药剂量。
太监的指尖在那墨字上极其轻微地摩挲了一下,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
牧堇心头骤然一紧!
那味药,剂量精确无误,但问题在于——那味药草生长于夏国西南湿热峡谷,在齐国境内极其罕见,几无流通。
一个来自南郡小郡的“普通”郎中,如何能如此熟悉、甚至开出如此精确的剂量?
这细微的破绽,如同雪白绫罗上一点刺目的墨渍,在真正懂行且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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