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
那压抑的、无边无际的深宫轮廓,仿佛在这一刻有了重量,沉沉地压在他的肩头,也沉沉地压在他的心上。
“原来……如此。”
一声极轻的、近乎气音的呢喃,被灌入的冷风瞬间撕碎,消散在空旷的殿宇深处,无人听见。
想起林美人刚才的那一番火气,此刻心里已经全然想明白了的李宸不由得笑了出来。
想到当初林美人的哥哥也是大张旗鼓的就把苏家姑娘的嫁妆全部给送了回去,还特意进宫言明休妻的理由。
今日林美人会在自己面前有这番的言论,想必这性情也是随了她父兄的。
果然,武将世家的性格就是不一样。
率真!
这么想来,也怨不得她在宫里待不习惯了。
这半年也着实是委屈了她。
既然她不想待在宫里过这样的生活,那不如还她自由。
只是,她现在已然是后宫嫔妃的身份,如果贸然让她出宫不仅流言蜚语了,就算是镇远侯父子也不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思量下,李宸做了一个有史以来历朝皇帝都没有做过的决定。
次日,两封几乎相同的信笺同时从明月宫送往了映月宫和意林殿。而林清菡则早已带着自己的母亲踏上了去往边境的马车。
苏落握着手里那张微微泛黄的竹浆纸,仿佛已身临其境般感受到林清菡的心情此刻就犹如这轻如蝉翼的纸张,随时都能随风起舞般飞扬。
燥热的狂风卷着塞外粗粝的沙尘,狠狠抽向驻扎在边疆的军营里,拍打在随军的帐篷上呜咽作响,如泣如诉。
军营那简易的石拱门前的石阶被岁月和无数铁靴打磨得光滑凹陷,泛着冷硬的光。
林清菡裹着一件半旧的素色斗篷,风帽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线。
她搀扶着母亲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呼啸的朔风,再看向母亲那越发显得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会被这无情的风撕碎、卷走。
千里迢迢的跋涉,早已磨尽了她们身上最后一丝属于京城深宫的矜贵与柔软,只余下疲惫刻在眼底,深深浅浅。
林清菡拿出身上那独属于镇远侯的令牌,示意车夫去将令牌交给军营的守将。
镇远侯此时正端坐在军帐内,与几位年轻的将军们围坐在一张铺满地形图的桌案前,他们正专注地研究着地图上的山川地形和敌军的布防情况。
突然,一名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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