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他的支点

恐怕还会引起诸多非议和猜测。

当初自己就表明过愿意为了苏落而尊崇一夫一妻制，将后宫的嫔妃们遣散，只是如今为何她还是这么的决绝？

但苏落当初的另一句话却如警钟般在他耳边回响：“如果你把后宫的嫔妃遣散了，已经入了宫的她们，出宫后又能找得到怎样的好人家过下半辈子呢？”

这句话让李宸再次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和迷茫之中。

他意识到，这不仅仅是他个人的感情问题，还涉及到后宫中无辜女子的命运。

他该如何在爱情与责任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呢？

可是他不甘心，不甘心苏落真的会对自己这般无感。

经过心里的多番挣扎后，终于还是再次鼓起勇气，“苏落。”他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骤然投入平静的水面，惊散了忙碌的蚂蚁，也砸碎了我方才片刻专注的心绪。

“若我为卿，尽散六宫，又如何？”

苏落指尖的动作彻底僵住。

那点细微的、代表着生机与繁衍可能性的花粉，无声地飘落，融进脚下干燥的泥土里，再也寻不见踪迹。

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紧，闷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又是这个！

他竟在这沾满泥土和汗水的田埂上，在这孕育着新种子的地方，再次将这足以搅动整个朝堂和后宫命运的重锤砸下！

苏落猛地低下头，视线仓皇地盯在脚下那片被他的靴履踩实的泥土上，仿佛那里有着答案。

目光追逐着几只重新开始奔忙的蚂蚁，它们渺小、盲目，却目标明确，只为了那一点维系生存的食粮。

突然的喉咙发紧，仿佛每一个字都像粗粝的砂石在喉管里摩擦，带着这个时代赋予女子的、沉甸甸的、令人窒息的枷锁：

“皇上……”声音干涩得厉害，“遣散了她们……您让这些姑娘的后半生，靠什么活？”

苏落抬起头，目光终于迎上他那双在暮色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眼睛，里面没有畏惧，只有一种近乎残忍的清醒。

“靠母家嫌弃的眼神？靠世人戳脊梁骨的唾沫星子？还是靠……未来夫家永无止境的猜忌和羞辱？她们进了宫，名字刻上了玉牒，就已经被这座皇城烙下了印。印在背上，是荣耀；可一旦被赶出去，那印就变成了洗不掉的污点，是她们余生都挣脱不了的耻辱！”

瞬间，风似乎停滞了一瞬。

远处那片新培育的新作物在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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