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清明，睡眼惺忪地看向霍明绪这头的车窗，不可避免地看到霍明绪棱角分明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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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应了一声，爽快地放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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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哪里。”霍明绪一进来摸不着方向，问乔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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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十分钟就是下节课的上课时间了，校园里来来往往的学生被霍明绪这辆车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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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指了指距离教学楼较远的一条小路边：“那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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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靠边停下，乔澈动作麻利地松了安全带，拉上羽绒服拉链，把垃圾拎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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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霍总送我过来，我们两清了。”乔澈说完推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朝教学楼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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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的声线很干净，一句平淡的“两清了”落在霍明绪耳朵里却成了巨大的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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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当年不告而别，没人再在他面前提过乔澈的名字，几元钱的早饭可以两清，那样的辜负清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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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的背影淹没在背着书包的学生中，没过多久上课铃就响了，霍明绪放下车窗点了一根烟，盯着明灭的烟火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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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作为班长的乔澈在厕所碰到正在抽烟的霍明绪几人，皱着眉道：“把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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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和霍明绪一起的全是除了打架什么都不干的二代混混，几人没一个怕他的，不怀好意地笑了几声：“班长要不要也来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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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澈的目光并没有分给身边任何一人，只看着为首的霍明绪，他的眼神又干净又明亮，就像一下子看进霍明绪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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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明绪的心里腾升起一种莫名的烦躁来，最开始乔澈走后的一年，他也想过如果再见到会是什么样子，再后来，乔澈杳无音讯，就成了他心里一个落了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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