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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庆之在松江府大开杀戒,吓坏了那些蠢货。徐阶无能,更是被吓得魂不附体,主动申报了田地人口,丢了我儒家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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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秦淮河边上停靠着的画舫开始活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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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妓团依旧还在回归的路上,剩下的女妓们突然发现自己成了香饽饽。以往对自己不屑一顾的那些贵人们,此刻却成了自己的裙下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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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舫的二楼,几个男子正在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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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叫做陈悦,乃是南京名士,他打开折扇扇了几下,讥诮的道:“那位徐阁老当初路过南京时宴请了我等。当时老夫就在场,曾问他此后我等当如何。他说,当拨乱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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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兄,当初徐阶还不是我士林公认的领袖。”说话的人叫做魏瑾,在座的就数他家的田地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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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彼时徐阶颇为谦逊,后来一朝得志,便把当初的誓言丢在一旁,只顾着自家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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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冷笑,“诸位,此刻危机迫在眉睫,咱们家中的田地人口都申报上去了,蒋庆之就在南京城内,他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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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悦拿着酒杯把玩着,看着上面的青色鸟,“他在等整个南方对他俯首称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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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说着这等堪称是大逆不道的话习以为然,那些女妓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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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高皇帝远,帝王的手伸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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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瑾喝了口酒水,“一旦整个南方彻底低头,蒋庆之随之而来的便是收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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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怕有不忍言之事吗?”有人眼珠子发红,“逼人太甚,当年曾有壮士一怒,令天下缟素。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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