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因为他昨日才遇到一个从京城逃出来的昔年酒友,那酒友见到夏逸时的表情像是被硬塞了一个鸡蛋,但他随之急切道:“你是不是疯了?你居然在这个时候去京城?你难道不知道匈奴军已经兵临城下?”
夏逸的回答是:“我确实不知道。”
酒友一听这话,便更加急了:“崔大将军死了,定军侯在草原上失踪了,北境沿线各关隘的边军皆被匈奴各部压境,难以赴京救驾,你现在去京城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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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区别。
然而,夏逸毕竟还是回到了京城。
纸醉金迷的京城。
冰冷肃杀的京城。
夏逸带着思缘入城时,并没有遇到查验身份的守门官兵,因为那些官兵早已跟着逃难的百姓一起跑的没了踪影。
“这里就是京城?”
这是思缘第一次来到京城,她好奇地眨着双眼,觉得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地方。
林立的豪楼、横跨大运河上的锦鲤桥,都是连府南城也见不到的盛景——京城确实是一个好地方,如果没有那远处飘来的令人心悸的哀嚎与直冲天际的黑烟。
随着哀嚎渐近、黑烟渐晰,脚下的地面逐渐开始变得粘稠。
思缘从未见过这么多血,淌满整条街的血。
她也从未见过人的尸体,可她今天却见到了整条街的尸体。
她更是从未见过杀人,但她今天却看到了杀人原来是这样简单的事情。
提起刀,再挥下。
然后,一条生命就此结束。
思缘毕竟还是个孩子,她已忍不住开始颤抖,同时将一只小手送入夏逸的手掌。
自思缘有记忆以来,从未见过夏逸的脸色如今日这般难看——像刀。
像刀一样苍白,也像刀一样冰冷。
事到如今,夏逸如何不知京城已破,匈奴军已入城?
即便是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绝人寰的屠杀——匈奴人果然如狼一般凶狠,而街道上的魏人却像是一只只吓傻的绵羊。
他已决定即刻带着思缘离开京城。
可就在这时,只听街道一旁传来一声微乎其微的轻唤。
“夏长老……”
夏逸已许久没有听到这三个字,他快步奔向街道一角,在血泊中扶起一个满身猩红的中年汉子。
“夏长老……真的是你……”
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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