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张纸撕了个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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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车身内极其刺耳，宋菱吃惊地瞥来一眼，略有担心，“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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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宋磬声笑了笑，“文件不好留存，所以看完就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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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记忆无法恢复，那就让一切重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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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两个字是故事里不朽的命题，重生者往往都能苦尽甘来，旧愿得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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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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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活着的时候几乎拥有一切。爱、忠诚、顶尖的容貌、家世与能力，更拥有愿意为他付出生命的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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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倒是得到重生的机会以后，他开始一次次体会到失去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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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失去一切记忆的江凛，似乎又是上天给他的另一个选择。只看他敢不敢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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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他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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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无声地笑了笑，而后将碎到无法拼凑的纸屑扔进垃圾袋里，看着它被果核上的汁渍一点点弄脏，字迹也随之变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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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怎样选择都有遗憾的话，那就选遗憾小一些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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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江凛会不会变，他也不知道感情这玩意经不经得住考验，他甚至对自己都没什么信心，毕竟前一刻的他还在后悔没能及时对江凛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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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性格会变，灵魂也会染上其它颜色，但染色不难，褪色也容易。如果灵魂的底色真的那么容易被改变，那他也不会仅仅因为姚湛空的温柔，就从纯黑的灵魂里生出一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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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到底，他还是他，从来没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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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一点爱，就像在他心里种了一颗种子，种子会发芽，会生出枝桠，而后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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