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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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房里十分整洁，洁白松软的被子上盖了一层防尘罩，他裹着姚湛空的外套陷在这张单人床上，觉得自己像躺进了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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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里，他没有睡过一次觉，虚无的魂体和僵硬的棺材也让他忘记了躺在床上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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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意志总会被某些事情轻而易举地打败，就比如此时的宋磬声就屈服在了柔软的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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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拉紧姚湛空的大衣，将自己彻底裹了进去，然后蜷缩身体，侧躺着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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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自宋磬声昏厥起就不敢发出声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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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深知一个无用的系统最后的讨喜之处就是学会闭嘴，所以它已经打定主意不再参与宋磬声的计划，只像个最低级的机器人一样听他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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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它刚做好决定，就发现醒来的宋磬声毫无顾虑地睡着了，系统想催，可最终还是默默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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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感应不到宋磬声的想法，可它能监测到他身体各部位的激素分泌，而检测结果表明，此时的宋磬声处于复活后最舒适的状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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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不懂人类，也不懂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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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只知道，在数据流的判断下，它应该叫醒宿主商议下一步的计划，而不是放任他用不需要的睡眠浪费时间。但看着宿主此时的状态，它却莫名不想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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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一觉就睡一觉吧，即便他不需要睡眠，可宿主能开心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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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安静地缩回宋磬声意识深处，静静等待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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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磬声这一觉睡了很久，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甚至有种身在梦里的不真实感，潮热的衬衫已经被他自己的体温烘干了，但粘腻的不适感却留在了皮肤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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