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铁公鸡

当妾，先前的债一笔勾销不说，还能再给添点，加上聘礼什么的，连我应个乡贡都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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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峦终于把藏了一路的心事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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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鹤龄擦擦鼻涕：“姐夫家挺好的，在咱们这地儿有头有脸，干嘛姐姐要嫁给别人当小妾？爹，咱不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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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道：“二爷名义上是跟咱商谈，其实是先礼后兵，如果咱一口回绝，下一步他就要让我们还债，以后再想借钱恐怕就没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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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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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峦不解地望着小儿子，他没想到这话能从一个十一岁少年口中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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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不回答，又问：“什么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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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峦道：“对方来头不小，北直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万国舅，锦衣卫指挥使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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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万国舅不是早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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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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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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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峦有点发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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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点头道：“不就是京城人称万二的那个？人家死了好几年了，死人怎会纳妾？还有，他比爹岁数都大，爹你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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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孩子别瞎说，万国舅好端端怎会死了呢？”张峦当然不相信儿子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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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不由摇头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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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宪宗实录》上清楚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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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化十八年三月）锦衣带俸都指挥佥事万通卒，命有司给赙并葬祭，视常例有加，通，贵妃之弟，行二，时不称其官，惟以行第称万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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