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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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只小水母，我来自海洋的深处，噗噜噗噜，噗噜噗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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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自己焦急不安，拼命想要回到深海中去的时候，这个歌声都会安抚自己的焦躁。在那个大水缸里，墨安知道了外面的人给自己起的名字，人造海水将鱼卵轻轻托起，却没有海洋那么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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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亮了，周围太亮了，在研究所里墨安一直断断续续地睡着，可是从未睡得安稳。他怀念族群，怀念还在大海深渊的安宁，怀念真实海水的包裹。只不过从那一天起这一切都消失了，他被装进了一个玻璃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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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墨安听到夏禹的歌声都会安静下来，像是听到了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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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禹还在地上坐着，突然一下子才反应过来这是墨安睡醒了。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鱼卵，两只小手轻轻地放在卵膜的划伤上：“墨安，墨安，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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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安仍旧看不清楚他，太亮了，光线太亮。只是他感受到了一双手正在抚摸卵膜，很冰凉，并且还在发抖。他的鱼尾、脐带和鱼卵内膜相连，可以感知到外界的压力，甚至疼痛，当那双手滑过他的伤痕时墨安的狂躁再一次被抚平，好似有海水从他身上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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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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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切夏禹并不知情，他只是知道墨安醒来了，却仍旧什么都做不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好像，根本没有办法把你养大，我没法把你养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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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说什么？墨安全身都不能动，只能眨眨眼睛，耳鳍也不能完整地伸展开。隔着羊水他听声音都是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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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没用了，我只找到了一支营养剂。”夏禹的心里喜忧参半，喜的是墨安终于动了，他还活着。忧的是墨安可能很快就要饿死，他来不及搞到那么多的能量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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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劣的环境不仅威胁着墨安，也威胁着他。夏禹突然开始浑身发冷，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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