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环写字楼在暴雨中摇晃,张永贤踩在力诚律师事务所的大理石地面,站定在前台亮出证件,“我找程大状。”
“程大状很忙?”张永贤径直坐在程悦心对面的椅子上,“阿鬼今早死在拘留所。”
“死状很干净,脚尖刚好够到床板。”
张永贤身体前倾,手掌压住她摊开的案卷,手拿开是程伟名殉职的新闻剪报,“程sir最憎黑白勾结,要是他知道女儿帮社团做事”
程大状慎言。他抓起剪报起身,有些车祸翻出来会压死太多人。
警署档案室的日光灯管在头顶发出电流杂音,张永贤翻开「程伟名警司交通意外」档案,抽出夹在中间的现场照片,刹车线断口处的细密勒痕像极了鱼线绞过的痕迹,和阿鬼尸体上那道被伪装成缢痕的皮带印,有着如出一辙的力学走向。
暴雨还在继续,两个被同一案件联系起来的人,在不同的空间里,同时翻开了写满谎言的文件,阿鬼脖子上的勒痕、程伟名肋骨的骨折角度,所有矛盾的细节都在指向同一个真相,有些人用死亡伪装自杀,而有些人,用意外掩盖谋杀。
“雷老板再这么开我的锁,我要打999了。”程悦心转身时将最后一颗纽扣系好。
程悦心移开脚步,倒了一杯威士忌,琥珀色液体在落地灯下发亮,映出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她仰头灌了一口。
程悦心握着酒杯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颤,西九龙档案室最近湿度超标,纸张容易发霉。她转身将威士忌递到他唇间,就像叁年前那批被海水泡烂的证物。
程悦心用膝盖顶住他大腿内侧的肌肉,手按在他西装纽扣的位置,张永贤应该很快会发现两个案件的相似点。
程悦心扯开他的衬衫,看到他腹部一处新添的刀伤,翻卷的皮肉里隐约可见缝合的线头,满脸不悦又疑惑看着他。
一道闪电将玻璃窗照得惨白,程悦心瞥见他腹肌上有一处可疑的红印,不是她留下的痕迹,程悦心猛地抽回手,用纸巾将指尖包住,试图擦掉刚沾上的血迹:把加仔电话给我,我有事找他。
沙发上的报纸移位,报纸上大字标题——「古惑仔畏罪自尽,夜总会迷案告破」,灯光与雷耀扬此刻解开的皮带扣反光重合。
雷耀扬低头看向红印,似乎明白了什么,低笑出声:“程大状似乎对我有误解。”
雷耀扬的手臂用力将她圈回怀里,鼻尖埋进她后颈,呼吸间混着威士忌和沐浴露的味道,“在屯门和陈浩南单挑被他打伤了,不是吻痕。”
雷耀扬的手掌贴上她后腰,手指停在她睡衣纽扣上,“还没,蒋天生很谨慎……”
暴雨在玻璃上砸出密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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