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重重,雨帘垂碧檐,我站在层层石梯之下,见他居高临下地睨向自己。
我才惊觉,不是雪华,而是他韶华已白头。
祖上分明有世袭列侯,隔壁院子里仍满墙荣光,朱红挂上梁,可见当年之璀璨。
“明爱瑜——”他显然情绪激动,“我能护你一辈子吗?!不要做一些无用功,风波已平,你忘记你的出身,忘记你周围的人,到底能给你带来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说完这句话,我只感觉自己大限将至,“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再怎么粉饰太平,父亲做下的错事,我们都已经看到了!你总不能说我不是这个城里的人!”
我知晓他的不易,更理解他的部分想法。
叶正仪的血泪或许能理解。
“明爱瑜,”叶正仪似乎力不从心了,他往府内走去,背影越来越黯淡,“勿轻言。”
近日来,虽然自己的风寒痊愈,但身体一日不如一天,总走两步就喘气,甚至眼前出现重影,去往医馆看病,医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件事可能跟真夜有关系。
随着城门大开,人群流动,幺爹他们陆续染上了瘟疫,也不知为何,竟接连出现奇怪的病症,医者通说是疑难杂症,几贴补药进去,也不见好转。
连续半个月未有出门,听说有几人递了拜帖过来,也没法关心了。
其中光头男子,神经兮兮地说:“大世族里仆从的位子,我这里有明价买卖,你们可有想法?只要十八万钱。”
光头男子却大手一挥,说这种低微的位子算什么卖官卖爵,多少人抢破头都想挤进世家大族,比起读书万卷,不如快快走他这捷径之道。
“十八万钱只是仆从啊,其他位置不保证,且这只是主城区的大世家,我这价格已经很公道了,兄弟们考虑一下!”
这几个月始终不痛快,不断、反复的发热,多少补药也灌进去了,仍无力回天。
所以我不得不给自己安排后事,包括但不限于财物划分、事物交接、收集文书。
裴扶卿见我奄奄一息的样子,扑到我怀里哭了很久。
“不是的,已经药石无医了,”我摸了摸她的脸,把自己的日记与文书交于她部分,“不管你能做到什么地步,请记得我们的约定,先照顾好自己。”
“其实关于画舫上的事情,我只有猜测,没有大概的线索,你跟我推演过无数凶手的身份,我也无法给出正确答案,不过我没死就好,还有一点时间。”
“现在我身边的人,我只能相信你,这么多年朋友,我很感激你,”我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推测,“只有三种可能吧,父亲、城主府的人、药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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