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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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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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斯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心跳的速度一次比一次还要快，好像要扑出来。身体里仿佛扭曲出第二个意识，在窃窃私语着想要挣脱出来。负面的情绪一个接着一个浮现，让他漂亮的小脸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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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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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变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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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仿佛一张逐渐放大的人脸，一步步靠近，整个天空不知在什么时候，几乎被硕大惨白的圆月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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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露出疯狂的喜悦，已经不知道多久，头一次看到祂如此靠近。他抬起手，在他的示意下，剧烈的震动声里，地底露出了一个硕大的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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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无比长的血池，浓稠的黑色铺满了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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匍匐在地上的职业者们站起来，他们从黑暗里抓住一些人，一个接着一个割开他们的喉咙，将他们丢到池子里面去。池子里逐渐弥漫出一种奇怪的味道，与刚刚涂抹到小兰斯身上的汁液有点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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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让小兰斯想吐，却又无力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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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祭坛上挣扎，细弱的手指抓住地面，几乎抠断了指甲。小兰斯喘息着抓住自己的喉咙，不经意碰到了冰冷的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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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沉的小脑袋随之清明了一些，兰斯知道那是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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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是他给以撒兰草起的名字，尽管洛从来不回应这个名字，可小兰斯还是一直这么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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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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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兰斯从没有这么清楚地意识到这点。死亡就像是冰冷的梦乡，沉眠到地下，会坠入无望的黑夜里……可如果寻常普通地死去也就算了，如果死掉在献祭里……他剧烈地喘息着，看向倒在身旁的几个信徒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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