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篇（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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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珠，云珠，终究是云端的明珠，要伴在天子帝王身侧，不容得他这等凡夫俗子染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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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虽回来了，心神却失了，再不提出仕之事，只在家中偏院饮酒作诗，不问日月。直到那日父亲到来，故作无意般提及北燕皇帝大婚之事，他才恍觉心中那一抹痛，竟然已经入了骨髓，无时无刻不在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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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父亲眼底那一抹幽光，却也让他醒觉，原来父亲早就知道了云珠的身份，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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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是我故意纵容你们离开，以北帝的本事，就算我不通风报信，他也能找到你们的行踪。”父亲的脸在夕阳下仿佛镀金的佛像，面无表情，虽然慈祥的眉眼，却让人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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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连家中都呆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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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街头巷尾，酒肆花楼，却处处都能听到关于那个人的传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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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言北燕皇帝是忌惮耶律氏的权势，才不得不迎娶她为皇后的；听说她入宫便失宠，或者说是从未得宠过；更有甚者，说是皇帝在大婚当夜竟纳了韩氏女为妃，连中宫都不曾踏入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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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忍成钢，他忍了，却是心已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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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来自于那遥远北国的传言，能提起他少许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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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荏苒，数年后，再度听到的传言，却是北燕皇帝有意废后，已经削夺了耶律一族的大半兵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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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是一回事，废后，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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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宠后照样能在中宫保有一生平安荣华，只要她还是皇后，哪怕膝下并无所出，将来也会是太后。但废后就不同了，至幸不过是冷宫中寂寂一生，更多的是一杯毒酒一把匕首三尺白绫，或是诛灭九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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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玄瑜眼前不禁浮现出那青年帝王阴鸷的眼，那人，是能做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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